第68章 真千金強力輸出（十九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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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翎回頭，她也不知道是誰來給她頒獎。
鼓點在有節奏地敲著，觀眾的鼓掌聲如同最美的伴奏，燈光在她的頭上晃，顧翎不由得也激動起來，像是渾身的細胞都在呼應這一刻的心情。
“有請程氏集團總裁程行程先生，和陸氏集團副總裁陸可可陸小姐，為小翎頒獎！”
發著光的通道中走出兩個人，一男一女，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顧翎率先看到的是程行，他一身寶藍色西裝，跟他清冷的氣質十分吻合，對上視線，對方的眼睛滿含笑意。
顧翎朝他點了一下頭，而後微微轉頭，便能看到一身黃色長裙的陸可可，她也朝對方點了一下頭。
說起來，這幾年，她也只是在電視上和報紙上見到對方，估計對方也是這樣子見到她。
剛才見面，她和陸可可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，現在顧翎倒是能明顯地覺察出陸可可真的不一樣了。
她身上多了幾分豁達，對視時，眼神裏也滿是自信，不再是以前的防備和小心。
真好，大家都變得越來越好了。
從程行手中接過獎杯，從陸可可手中接過鮮花，三人站在一起合影。
“三位俊男美女站在一起，真是格外養眼啊。”
“是的，我還聽說，陸小姐曾經也是個up主呢，好像……”主持人明顯是吊胃口，“好像曾經還說過我們小翎的壞話呢！”
主持人笑得咯咯聲，陸可可拿起話筒：“這都被你們知道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觀眾，又看了一眼顧翎，坦坦蕩蕩承認：“年少輕狂，當時的確不了解就胡亂下了結論，結果證明我錯了。小翎家的菜我也嘗過，知道有多麽好吃，就昨晚還想搶來著，可惜搶不到。”
“在這裏，我也跟顧小姐道一聲歉，”陸可可轉身，正對著顧翎，“希望顧小姐能原諒我。”
顧翎笑笑：“我早就忘記了。網絡上那麽多視頻，我哪能記得誰說過什麽話。過去就過去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兩位不如抱一抱。”主持人推高氣氛。
陸可可先張開雙臂，顧淩笑著走過去，輕輕攬住對方。曾經她們被人抱錯了，現在擁抱對方，也算是對過去的和解了。
頒獎典禮後，顧翎坐上了程行的車。
她坐在副駕駛上，撐頭看向對方：“程先生的嘴巴真是嚴實，去給我頒獎，半點口風都不透露出來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真是順路搭我去，搭我回來。”
程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些：“主辦方說，告訴了就沒有驚喜了。”
車子內，駕駛位上的人，驚喜……顧翎莫名覺得面前這個場景有點熟悉，但她卻想不起來。
算了，想不起來，就不想了，顧翎晃晃頭。
“的確挺驚喜的。”她笑道。
夜晚的城市比白天安靜，打開車窗，夜風吹進來，顧翎挽了挽頭發，看向窗外。
通往郊外的路，車很少。十字路口空蕩蕩的，突然，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聲響，像是剎車弄出來的，那種呼哧呼哧的開車聲，讓她的心頭莫名發慌。
“程先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，右邊的路口猛然沖出一輛大貨車，叭叭的喇叭聲按得震天響，顧翎一下子懵了。
程行眼疾手快，立馬啟動車子，打轉方向盤，避開直沖過來的大貨車。
但大貨車就像是一具吃了興奮劑的龐然大物，在馬路上亂扭，即便程行已經竭盡全力，還是無法避開。
顧翎深呼吸，她盡量不要讓自己出聲，幹擾程行。
可是，大貨車已經沖到面前了，本能促使她喊出：“小心！”
這一切都是在幾秒鐘內發生的。
眼看大貨車就要撞到跟前，顧翎的腦子一下子空，眼裏只剩下大貨車明晃晃的燈光。
難道，她今天就要在這裏……
忽地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，一道棕黃色的身影從她眼前躍過。
顧翎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慢動作。
貓先生飄動的蓬松毛發、大貨車司機驚恐的面孔、燈光的晃動……她看得無比清楚，卻無能為力。
頭部刺痛的感覺，像是針紮一樣。
陷入昏迷前，左手似乎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拉著……
顧翎再次醒來，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。
她的額頭有點痛，忍不住“嘶”了一下。
“小翎，你醒了！”
程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，顧翎艱難轉動頭。
“別動，我來幫你。”
程馨終於出現在她的視野裏，顧翎頭一次見到這麽不修邊幅的程馨，頭發沒梳，素顏，眼眶紅紅的。臉色蒼白。
“謝天謝地，你的傷不算重，醫生說額頭的傷會好的。”
顧翎嘴唇動了一下，突然想起：“你哥呢？”
程馨臉上沒有悲痛欲絕的神情，只是蹙眉。
她擔心道：“大哥在旁邊的病房，跟你差不多。”
顧翎松了口氣。
“連警察都說，當時這麽危險的情況，你倆都只是受了這些傷，已經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顧翎回想起當時的場景，還是一陣後怕。
“只是……”程馨咬唇，吞吞吐吐地不敢說下去。
顧翎立即身體緊繃：“怎麽了？難道還有其他問題？”
程馨猶豫了，她先給顧翎打了一個預防針，“你說了，你可得穩住。”
顧翎閉了閉眼，再睜開，眼裏回覆了往日的鎮定。
“你說。”
“當時在現場，你倆都沒大礙，但是，”程馨咽了咽口水，“他們發現了一具貓的屍體。”
顧翎怔住，貓先生飛躍的影子在她腦海裏浮現。
“小翎，節哀，”程馨紅著眼眶安慰，“貓先生一定也希望你不要過度傷心的。”
顧翎深呼吸。
養了這麽多年，她對貓先生，自然也是有感情的。但現在，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，而是雞先生它們，貓先生是他們的夥伴，她該如何跟雞先生它們交代。
顧翎自責地垂下頭。
“篤篤——”敲門聲響起。
顧翎擡起頭來，程馨立馬起身：“我去開門。”
顧翎毫無目的註視著門的方向，她的心裏亂糟糟的，心思全在貓先生沒了這件事上。
“哥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程馨喊哥的，那不就是程行了嗎？
顧翎回過神來，扭頭看去，只見程行坐在輪船上，被護工推進來，程老爺子跟在後頭。
看到他的確如程馨所說，沒有受重傷，顧翎心裏的石頭才算是放下。
程行的目光在顧翎身上掃了一圈，的確沒事，也放下心來。
程老爺子關心了兩句顧翎，看向程行，感慨道：“小行出生的時候，有大師來算過命，說你命中有兩個劫，第一個劫，要靠自己，第二個劫，要靠貴人。只要渡過去，一輩子都會幸福快樂。”
“第一個劫，是你十二歲出車禍的那年，雖然受了很重的傷，但幸運的是，大難不死。”
“沒想到，第二個劫，應驗得這麽快。”
“不過，應驗了也好，看來小翎就是你的貴人，你現在平安度過，也就是說，往後你都是好日子，你可得多謝小翎。”
程行：“爺爺，您放心。”
顧翎忙擺手，“我沒幫上什麽忙。”
相反，程行當時第一時間把他那一面對著大貨車，受的傷比她還重。
顧翎感激地看過去，程行的表情十分感慨，像是再次看到久別重逢的人似的。
“爺爺，小馨，你們先出去一下可以嗎？我和小翎有些事要說。”
顧翎不解，程老爺子利落拉起程馨：“那你們倆不要說太久。”
老爺子的眼神帶著點意味深長，程馨乍一聽還不理解，但到了門口，似乎有點回過味來了，眼神暧昧極了。
因為這兩人的反應，顧翎心裏的擔憂沖淡了不少。
她清了清嗓子，“什麽事，你說。”
程行就在她的床邊。
“小翎，貓先生就是我，我就是貓先生。”
顧翎：“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她顧不得因動作過大而牽扯起的頭痛，握住病床的欄桿，緊緊盯著對方。
程行也把手放上了欄桿，這個動作滿是安撫的意味。
“是真的，我之前，一直覺得像是缺失了什麽，直到車禍時，我無比地希望能夠攔下那輛貨車，而像是有什麽東西，呼應了我的想法一樣，迎向了那輛車。”
“我的五感，像是換了個物體依附，我能清楚地看到與平常不同的視野，聽到與平常不同的聲音。”
顧翎專心致志地聽著。
“而迎上那輛大貨車後，我的意識就進入到了一個奇幻的空間。我清楚地知道，我身上有靈力，我想起了和雞先生它們在天界上發生的事，也想起了我受傷，依附在程行身上的時候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顧翎瞪大眼睛。
“十二歲那年，程行在車禍中，就已經去世了。”程行垂下眸子，“我的意識附在他的身體裏，跟他的意識對話，他希望如果我能做到的話，繼續依附在他身上，讓爺爺不要傷心。”
“所以你就成了程行？”
“是的，”程行點頭，“我與他的意識融合，所以我一直以為我就是程行，我在這裏出生，在爺爺身邊長大，我的情緒感知能力不高，我一直以為從出生開始就是這樣。”
“其實是我還沒有完全與這個身體相融合。但現在，我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所有。”
“貓先生之所以覆活，是因為當時我在和程行原本的意識融合時出了一點問題，就相當於一個容器，容量有限，多出來的一點，就散到了附近的生命體，也就是貓先生的身上。”
顧翎聽完，既覺得不可思議，但卻安心了許多。
這樣的結果，算是最好的。
“那麽雞先生他們也放心了。”顧翎身體放松。
“嗯，回頭我跟它們解釋。”
程行舔了一下有些幹的唇，“其實，還有一件事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顧翎的心重新提了起來。
程行趕緊道：“別緊張，不是事關性命的事，只是我覺得，很重要。”
“既然是重要的事，那快說。”顧翎雙手握拳。她原本是想倒一杯水給程行的，但現在卻顧不上了。
“我記得你。”
顧翎歪頭：“你沒失憶，當然記得我。”
“不是，我是說，”程行望著顧翎的眼睛，道，“我記得上輩子的你。”
“上……輩子？”顧翎張大嘴巴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“你還記得程懿嗎？”
這一句話，像是打開了打開記憶之門的鑰匙，顧翎的腦子像是洪水瞬間沖洩閘門那般洶湧。
她按住額頭，“嘶”地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小翎，怎麽了？”程行慌張握住顧翎的手臂。
“怎麽了？是頭痛嗎？我……我馬上叫醫生！”
“不……不用……”顧翎拉住程行，“緩緩就好，不用……”
像是走馬燈似的，她看完了上輩子的記憶，也終於記起了上輩子的程懿。
但在系統的作用下，她一穿到這個世界，上輩子的記憶像是被封印住一般，在她的身體和記憶裏抹去。
顧翎擡起頭，註視著面前的人，既有熟悉又有陌生。
“我想起來了。”她輕輕笑道。
“上輩子，應該也是我下凡歷劫的一輩子，”程行握住顧翎的手，“我跟著你，來到了這裏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是快穿局的，她有系統。
顧翎不知如何開口和程行解釋，程行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，道：“不用糾結別的，我大概知道，你有一定的機緣在各個世界游走，既然如此，那我就有把握，跟著你一起。”
“如果你願意的話。”他一下子握緊了手中的柔軟，緊張地等待對方的回答。
他們上輩子的感情很好，這輩子的感情剛剛萌芽，程行在很是忐忑，他害怕顧翎會厭煩他，會厭倦他們之間的感情。
顧翎眨眨眼睛。
有那麽一瞬間，她似乎看到上輩子程懿的眼神和這輩子程行的眼神交疊。
她和他，似乎天生帶著某種心靈感應，能在完全沒有上輩子記憶的情況下，重新走到了一起。
她去過那麽多個快穿世界，為了完成任務，見過很多男人，也見證過許多男女主的愛情。
她以為，那樣只對一個人好、只專註一個人的愛情，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可是，愛情，就這麽發生了。
在她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時候。
“我願意。”
這輩子，她願意。
如果有下輩子，下下輩子……
如果她還愛他，他還愛她，她也願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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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著光的通道中走出兩個人，一男一女，兩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顧翎率先看到的是程行，他一身寶藍色西裝，跟他清冷的氣質十分吻合，對上視線，對方的眼睛滿含笑意。
顧翎朝他點了一下頭，而後微微轉頭，便能看到一身黃色長裙的陸可可，她也朝對方點了一下頭。
說起來，這幾年，她也只是在電視上和報紙上見到對方，估計對方也是這樣子見到她。
剛才見面，她和陸可可也只是簡單說了幾句，現在顧翎倒是能明顯地覺察出陸可可真的不一樣了。
她身上多了幾分豁達，對視時，眼神裏也滿是自信，不再是以前的防備和小心。
真好，大家都變得越來越好了。
從程行手中接過獎杯，從陸可可手中接過鮮花，三人站在一起合影。
“三位俊男美女站在一起，真是格外養眼啊。”
“是的，我還聽說，陸小姐曾經也是個up主呢，好像……”主持人明顯是吊胃口，“好像曾經還說過我們小翎的壞話呢！”
主持人笑得咯咯聲，陸可可拿起話筒：“這都被你們知道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觀眾，又看了一眼顧翎，坦坦蕩蕩承認：“年少輕狂，當時的確不了解就胡亂下了結論，結果證明我錯了。小翎家的菜我也嘗過，知道有多麽好吃，就昨晚還想搶來著，可惜搶不到。”
“在這裏，我也跟顧小姐道一聲歉，”陸可可轉身，正對著顧翎，“希望顧小姐能原諒我。”
顧翎笑笑：“我早就忘記了。網絡上那麽多視頻，我哪能記得誰說過什麽話。過去就過去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兩位不如抱一抱。”主持人推高氣氛。
陸可可先張開雙臂，顧淩笑著走過去，輕輕攬住對方。曾經她們被人抱錯了，現在擁抱對方，也算是對過去的和解了。
頒獎典禮後，顧翎坐上了程行的車。
她坐在副駕駛上，撐頭看向對方：“程先生的嘴巴真是嚴實，去給我頒獎，半點口風都不透露出來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真是順路搭我去，搭我回來。”
程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些：“主辦方說，告訴了就沒有驚喜了。”
車子內，駕駛位上的人，驚喜……顧翎莫名覺得面前這個場景有點熟悉，但她卻想不起來。
算了，想不起來，就不想了，顧翎晃晃頭。
“的確挺驚喜的。”她笑道。
夜晚的城市比白天安靜，打開車窗，夜風吹進來，顧翎挽了挽頭發，看向窗外。
通往郊外的路，車很少。十字路口空蕩蕩的，突然，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聲響，像是剎車弄出來的，那種呼哧呼哧的開車聲，讓她的心頭莫名發慌。
“程先——”
話還沒說完，右邊的路口猛然沖出一輛大貨車，叭叭的喇叭聲按得震天響，顧翎一下子懵了。
程行眼疾手快，立馬啟動車子，打轉方向盤，避開直沖過來的大貨車。
但大貨車就像是一具吃了興奮劑的龐然大物，在馬路上亂扭，即便程行已經竭盡全力，還是無法避開。
顧翎深呼吸，她盡量不要讓自己出聲，幹擾程行。
可是，大貨車已經沖到面前了，本能促使她喊出：“小心！”
這一切都是在幾秒鐘內發生的。
眼看大貨車就要撞到跟前，顧翎的腦子一下子空，眼裏只剩下大貨車明晃晃的燈光。
難道，她今天就要在這裏……
忽地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，一道棕黃色的身影從她眼前躍過。
顧翎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慢動作。
貓先生飄動的蓬松毛發、大貨車司機驚恐的面孔、燈光的晃動……她看得無比清楚，卻無能為力。
頭部刺痛的感覺，像是針紮一樣。
陷入昏迷前，左手似乎被一只溫熱的大手拉著……
顧翎再次醒來，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。
她的額頭有點痛，忍不住“嘶”了一下。
“小翎，你醒了！”
程馨的聲音從旁邊傳來，顧翎艱難轉動頭。
“別動，我來幫你。”
程馨終於出現在她的視野裏，顧翎頭一次見到這麽不修邊幅的程馨，頭發沒梳，素顏，眼眶紅紅的。臉色蒼白。
“謝天謝地，你的傷不算重，醫生說額頭的傷會好的。”
顧翎嘴唇動了一下，突然想起：“你哥呢？”
程馨臉上沒有悲痛欲絕的神情，只是蹙眉。
她擔心道：“大哥在旁邊的病房，跟你差不多。”
顧翎松了口氣。
“連警察都說，當時這麽危險的情況，你倆都只是受了這些傷，已經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顧翎回想起當時的場景，還是一陣後怕。
“只是……”程馨咬唇，吞吞吐吐地不敢說下去。
顧翎立即身體緊繃：“怎麽了？難道還有其他問題？”
程馨猶豫了，她先給顧翎打了一個預防針，“你說了，你可得穩住。”
顧翎閉了閉眼，再睜開，眼裏回覆了往日的鎮定。
“你說。”
“當時在現場，你倆都沒大礙，但是，”程馨咽了咽口水，“他們發現了一具貓的屍體。”
顧翎怔住，貓先生飛躍的影子在她腦海裏浮現。
“小翎，節哀，”程馨紅著眼眶安慰，“貓先生一定也希望你不要過度傷心的。”
顧翎深呼吸。
養了這麽多年，她對貓先生，自然也是有感情的。但現在，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，而是雞先生它們，貓先生是他們的夥伴，她該如何跟雞先生它們交代。
顧翎自責地垂下頭。
“篤篤——”敲門聲響起。
顧翎擡起頭來，程馨立馬起身：“我去開門。”
顧翎毫無目的註視著門的方向，她的心裏亂糟糟的，心思全在貓先生沒了這件事上。
“哥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程馨喊哥的，那不就是程行了嗎？
顧翎回過神來，扭頭看去，只見程行坐在輪船上，被護工推進來，程老爺子跟在後頭。
看到他的確如程馨所說，沒有受重傷，顧翎心裏的石頭才算是放下。
程行的目光在顧翎身上掃了一圈，的確沒事，也放下心來。
程老爺子關心了兩句顧翎，看向程行，感慨道：“小行出生的時候，有大師來算過命，說你命中有兩個劫，第一個劫，要靠自己，第二個劫，要靠貴人。只要渡過去，一輩子都會幸福快樂。”
“第一個劫，是你十二歲出車禍的那年，雖然受了很重的傷，但幸運的是，大難不死。”
“沒想到，第二個劫，應驗得這麽快。”
“不過，應驗了也好，看來小翎就是你的貴人，你現在平安度過，也就是說，往後你都是好日子，你可得多謝小翎。”
程行：“爺爺，您放心。”
顧翎忙擺手，“我沒幫上什麽忙。”
相反，程行當時第一時間把他那一面對著大貨車，受的傷比她還重。
顧翎感激地看過去，程行的表情十分感慨，像是再次看到久別重逢的人似的。
“爺爺，小馨，你們先出去一下可以嗎？我和小翎有些事要說。”
顧翎不解，程老爺子利落拉起程馨：“那你們倆不要說太久。”
老爺子的眼神帶著點意味深長，程馨乍一聽還不理解，但到了門口，似乎有點回過味來了，眼神暧昧極了。
因為這兩人的反應，顧翎心裏的擔憂沖淡了不少。
她清了清嗓子，“什麽事，你說。”
程行就在她的床邊。
“小翎，貓先生就是我，我就是貓先生。”
顧翎：“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她顧不得因動作過大而牽扯起的頭痛，握住病床的欄桿，緊緊盯著對方。
程行也把手放上了欄桿，這個動作滿是安撫的意味。
“是真的，我之前，一直覺得像是缺失了什麽，直到車禍時，我無比地希望能夠攔下那輛貨車，而像是有什麽東西，呼應了我的想法一樣，迎向了那輛車。”
“我的五感，像是換了個物體依附，我能清楚地看到與平常不同的視野，聽到與平常不同的聲音。”
顧翎專心致志地聽著。
“而迎上那輛大貨車後，我的意識就進入到了一個奇幻的空間。我清楚地知道，我身上有靈力，我想起了和雞先生它們在天界上發生的事，也想起了我受傷，依附在程行身上的時候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顧翎瞪大眼睛。
“十二歲那年，程行在車禍中，就已經去世了。”程行垂下眸子，“我的意識附在他的身體裏，跟他的意識對話，他希望如果我能做到的話，繼續依附在他身上，讓爺爺不要傷心。”
“所以你就成了程行？”
“是的，”程行點頭，“我與他的意識融合，所以我一直以為我就是程行，我在這裏出生，在爺爺身邊長大，我的情緒感知能力不高，我一直以為從出生開始就是這樣。”
“其實是我還沒有完全與這個身體相融合。但現在，我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所有。”
“貓先生之所以覆活，是因為當時我在和程行原本的意識融合時出了一點問題，就相當於一個容器，容量有限，多出來的一點，就散到了附近的生命體，也就是貓先生的身上。”
顧翎聽完，既覺得不可思議，但卻安心了許多。
這樣的結果，算是最好的。
“那麽雞先生他們也放心了。”顧翎身體放松。
“嗯，回頭我跟它們解釋。”
程行舔了一下有些幹的唇，“其實，還有一件事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顧翎的心重新提了起來。
程行趕緊道：“別緊張，不是事關性命的事，只是我覺得，很重要。”
“既然是重要的事，那快說。”顧翎雙手握拳。她原本是想倒一杯水給程行的，但現在卻顧不上了。
“我記得你。”
顧翎歪頭：“你沒失憶，當然記得我。”
“不是，我是說，”程行望著顧翎的眼睛，道，“我記得上輩子的你。”
“上……輩子？”顧翎張大嘴巴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“你還記得程懿嗎？”
這一句話，像是打開了打開記憶之門的鑰匙，顧翎的腦子像是洪水瞬間沖洩閘門那般洶湧。
她按住額頭，“嘶”地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小翎，怎麽了？”程行慌張握住顧翎的手臂。
“怎麽了？是頭痛嗎？我……我馬上叫醫生！”
“不……不用……”顧翎拉住程行，“緩緩就好，不用……”
像是走馬燈似的，她看完了上輩子的記憶，也終於記起了上輩子的程懿。
但在系統的作用下，她一穿到這個世界，上輩子的記憶像是被封印住一般，在她的身體和記憶裏抹去。
顧翎擡起頭，註視著面前的人，既有熟悉又有陌生。
“我想起來了。”她輕輕笑道。
“上輩子，應該也是我下凡歷劫的一輩子，”程行握住顧翎的手，“我跟著你，來到了這裏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她是快穿局的，她有系統。
顧翎不知如何開口和程行解釋，程行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，道：“不用糾結別的，我大概知道，你有一定的機緣在各個世界游走，既然如此，那我就有把握，跟著你一起。”
“如果你願意的話。”他一下子握緊了手中的柔軟，緊張地等待對方的回答。
他們上輩子的感情很好，這輩子的感情剛剛萌芽，程行在很是忐忑，他害怕顧翎會厭煩他，會厭倦他們之間的感情。
顧翎眨眨眼睛。
有那麽一瞬間，她似乎看到上輩子程懿的眼神和這輩子程行的眼神交疊。
她和他，似乎天生帶著某種心靈感應，能在完全沒有上輩子記憶的情況下，重新走到了一起。
她去過那麽多個快穿世界，為了完成任務，見過很多男人，也見證過許多男女主的愛情。
她以為，那樣只對一個人好、只專註一個人的愛情，永遠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可是，愛情，就這麽發生了。
在她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時候。
“我願意。”
這輩子，她願意。
如果有下輩子，下下輩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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